可喜可贺,在来上海的第256天的元宵节这天,我终于快要碎掉了。
就好像过去三十年的乐天派是无缘无故的,这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说不清道不明。
我只是像往常一样地下班,去超市买了三色汤圆,然后心血来潮在kfc坐下,吃掉一块三角和鸡腿,又点了两个劲脆堡,在快吃不下的时候瞟了一眼对面的玻璃窗。里面的那个人影看不清眼神,也听不到声音,更触不到窗外那未知其可的冬夜。
他就这样停止了动作。
他为什么不再笑了。
他在交友平台上加了那么多人,可再也没有一个能坚持到聊起莫扎特、室女座超新系团、哆啦A梦、泰戈尔的诗,没有人想知道他的日出日落、他做的无比难喝的白菜豆腐豆芽清水汤、他结交的天涯海角的朋友、他构思了多年的关于自由和爱的冒险故事、或是他自我感动的十二年青涩暗恋。
每当写下这种文字或者偷看明月星河时,他就想起因误会和冲动而错过的人。
昨日之日不可留,今日之日多烦忧。
他舍弃了很多来到上海,本以为是另一段成就自我的千奇百怪的冒险,可没想到是再一次被浪漫主义所蒙蔽的冰冷的牢。去年做出决定时的雄心壮志,仿佛是一个笑话。上海就是魔都。
也许我们总是低估未来的难度,而高估当下的痛苦。
我不禁要再次思考: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?